我是下午的時候,比這稍早一會兒,坐在位子上,忽然就發了呆。
上午是在幫同事整理客戶資料,是在最後確定公司的新冊子,是爲同事申請新的企業郵箱。我忙得有些暈。然而竟還和妙聊了會天,甚至和梁同學也說了幾句話。鄧同學失業第一天,日子過得很舒心,睡覺醒了就去網吧看電影。
我本來是想要用手機拍了延安與我的照片,放到博客上的:來紀念我們二十三周歲的生日。從大學起我們便似乎沒有過在一起拍合照的經驗了。
然而我忽然有些懶,我什麽都不想做。
我連這想法都不和她提了。
延安不在這兒。她出門了。早晨便和阮雯一起去了上外。阮雯是她高中同桌。
她們昨晚在屋裏說話,我聽她們的話見她們的行事方式,就愈發覺得自己渺小。謹小慎微。從念頭到行事都是。
我終究是老了。
中午我煮了蔬菜。我吃生菜和白豆腐乾。用開水煮了,加油和鹽。既然安不在,這樣很簡單。我又覺得乾淨。萌知道我生日,大清早出門買了草莓和芒果回來,我於是又吃了草莓。且吃昨晚阮雯帶過來的玉米沙拉和酸豆角。味道都很好。
午飯後我還出門了一趟。去做一件別人都不知道的事,然而又沒做。又去樓下的車票代售點買三十號回南京的火車票。票很貴。我不小心買了最新的D字開頭的車。我排著队,聽歌。後面有人插隊,那人一副成功人事模樣,西裝領帶皮鞋。我看著他,他無反應。我於是狠狠看他,他仍然自若。
我於是簡直連打人的心都有了。
然而最終還是慢慢等。等到買後,手裏捏著兩張括挺的票上樓,回公司。
我夜裏睡得太遲,接連幾天都是。早晨起來時,精神就有些恍忽。然而現在竟然好像覺得有些空蕩了,於是就穿著拖鞋在屋裏蕩。我看見桌上早上不曾吃的雞蛋餅,拿起來吃了一口。過一會,再走過去吃一口。我竟然就把那一個餅默默吃完了。
我又跑到廚房裏,用筷子挑剩下的酸豆角吃。切得很細的酸豆角,加蒜及亁辣椒用香油炒的。
萌和許賀南商量著晚上做飯給我和安吃。萌且許諾要做打鹵面,她本是北方的姑娘。我其實並不一定要吃面,且覺得大家做飯很麻煩,然而也就找不出不做的理由。就笑著作感激和期待樣子。
樓上的人家裝修,連著近一星期每天拿電鉆鉆牆不止。我們於是得以有借口上班時聽歌,且把耳機聲音開到最大。然而電鉆聲音仍鉆得耳朵疼。
我大概實在是太空了一點,所以才不知道要做什麽,要想什麽。我猶豫,厭倦,小心翼翼,可是好像又什麽都不怕。我似乎安靜得很,然而實際上大概祇是因爲疲倦。我不是想要的太多,而是想要的太少,並且肯爲想要的東西去做的努力更少。
不說了。
奉上這春末最後的薔薇花。這是延安來的那天下午,她陪我去找傳說中的書店路上拍的。書店我們自然沒有找到,一路上的薔薇花卻是看了好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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